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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轉

──平凡的日常,讓人感到難受的無聊,但,當一切都遠離日常,是否,人們會回憶起那平凡的不凡?──

一個人騎著單車。
我奔馳在逆向的單行道上,不在乎速限、來車、或是任何危險,因為──這是個沒有人的世界。
不對,說到底還是名為"現實"的裡側吧?!
擁有和日常完全相同的場景,卻是與平時完全相異的環境,一切太過於像是現實、過於真實──向晚的街道映照著夕陽的餘暉、一盞一盞的街燈緩緩亮起、夾雜在風中的氣息還殘留著剩下的味道及一抹淡淡的工業廢氣──這一切就如同三年前的日常,卻是我永遠無法擺脫的惡夢。

這是,大三暑假的閒暇,我回到了久別的家鄉,來到了塵封三年的老家。
輕輕打開門扉,說聲"我回來了",竟然是這麼沉重的感覺。
裏頭洋溢著腐敗、泥濘的臭味,久無人居的房間裡早已被灰塵湮沒,曾經有過歡笑的和式遊戲房也佈滿著蜘蛛絲。
矗立在雙親的房門前,我推開沉沉的房門,又說聲"我回來了"。
那敞大的雙人床上躺臥著的正是已經化為白骨的雙親,合起手掌向他們行最後的一次禮,我再次離開,不,這次,沒辦法離開,於是我再次被困在這要命的村子。

這個村莊在三年前以後,地圖上便尋不到,成為被埋沒的小地方,而最主要的因素是詛咒吧?!
這是村裡流傳已久的傳說──每個年度都必須送上一個活人作為獻祭,以祈禱當年度不會受瘟疫所害;因此,每年都會從家家戶戶中選出一名不必要的人來作為祭品,那年剛好是我的妹妹,溫,也恰好是我要出遠門讀大學的時間,然而就在出發的前一夜,我意外聽見的事成了一切詛咒開始的源頭。

那天,我懷著欣喜的心情準備著行囊,同時也是村裡第一個初到外面求學的人,這種難得的經驗更讓我高興無比,那時恰逢入眠之時,行經溫的房間,突然聽見溫哀傷無比的哭泣聲,止步於房門前敲響兩三聲,柔聲詢問著:「可以進去嗎?」
妹妹忍著眼淚將房門微微拉開,「哥,怎麼了嗎?明天就要出發了,不早點去睡嗎?」
「恩-因為聽到妳的哭聲,所以我就想關心一下,沒關係的,明天不會晚起啦」
「可是...」溫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眼神飄移著,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
「能說給我聽嗎?哭的原因」我將手伸進門縫中,緊緊握住溫沾滿淚水的雙手。
「進來吧──」溫把門打開,欠起身讓我進入。

說到底,這還是成年以後我第一次走進溫的房間裡,粉紅色的壁紙、潔白無瑕的衣櫃、上頭印著可愛貓造型的床罩組、小巧可愛的粉紅色梳子...
「哥!你在亂看什麼啦!」溫翹起嘴唇,膨著臉頰嬌聲喊著。
「沒有!沒有!」緊張地揮起雙手,突然想起還有要事要辦,於是我趕快換上嚴肅的表情問著,「告訴哥,誰欺負妳了?」
「沒有呀!」
「那怎麼哭了呢?」
「我……我說了你不能生氣喔」溫羞怯地低下頭,接著像是要請求我什麼重要的大事那樣仰著頭張大眼眸凝視著我。
「說吧!」我用堅定的眼神回視著。
「…我」
「嗯?你說大聲一點,怎麼了?」
「…我…吻我!!!」
「!,你在說什麼呀!發燒了嗎?」
「才沒有,哥,你都要離開了,不給人家一個吻別嗎?」
「不!不!不!這哪是我能對你做的事,從小哥不是跟你說過──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不可以隨便亂來──怎麼能這麼做呢?」
「可是,可是你也說過──要把第一次獻給自己最喜歡的人──不是嗎?」
「是說過,不過我們可是兄妹呀!這種事是不行的!」
我趕緊拒絕妹妹的要求,正打算要離開房間的時候,突然被用手帕摀住嘴吧,剎時進入夢鄉,耳語間依稀聽見溫說的"對不起"三個字。

懵懵間,睡醒過來,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來視力還沒恢復的樣子。
「哥,你醒了嗎?」
溫,溫柔的聲音瞬間將我拉了回來,手腕上好像被綁上粗厚的麻花繩,我頓時意會到被綑住了的情境。
「溫,妳想要做什麼?」
視野裡浮現的場景貌似不曾出現在記憶裡,略帶蜘蛛網的天花板、夕陽餘暉透射而入的破碎磁磚地板、老舊的木製家具、濃厚難聞的霉味,「這裡到底是?」
「哥,人家已經等不及了」突然間溫的臉龐出現在我的面前,狠狠地把嘴唇貼了上來,我緊閉著雙唇不讓溫把舌頭伸入,直到嘴唇、下巴都沾滿唾液,溫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我的臉。
「人家的唾液,好吃嗎?」溫露出小惡魔式的微笑,魅惑地用丁香小舌舔舐著自己的粉紅雙唇。
「妳?」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再加上手腳都被綁住,我只能乾瞪著溫。
「呵呵──這是特等席喔,誰讓那些愚蠢的村民想讓哥哥成為祭品,代價可是很大的呢!」
「祭品?可是我不是要出去念書了嗎?」心裡開始浮現疑惑,我質問著溫。
「是這樣沒錯,可是……今年不是輪到我們家要獻出祭品了嗎?所以哥就被選中了,為了不讓最愛的哥哥被殺死,我代替了你,被殺了」
「唉!被殺了?!那妳現在是鬼嗎?也不是呀!」
「復活了喔!沒錯,人家可是從地獄的深淵裡爬回來見哥哥的喔,為了不讓哥哥被殺」
「復活?世界上怎麼可能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溫,不要騙哥,妳到底想做什麼?」
「嘻嘻~哥,看著就知道了──我會為了你,把整個村莊拖進去詛咒中的!」
最後的影像記憶停留在溫化為光點飄逸在全村的上空,之後所有的人都被大流行的瘟疫殺死了,而我,卻被送到外面,讀到大三才想到回來這裡......(未完待續,請接106期,理由是下篇有106的三個主題XDD)

窗外的梧桐樹在夏季的蒼穹下更顯著茁壯,清晨間的露水依舊徘迴在翠綠的葉梢上,一片盎然的綠意,清新可口的空氣。
「恩~好像做了一個令人厭惡的噩夢呢!」半睡半醒中的我突然被耳邊傳來的聲響嚇著。
「咦──!!!」使盡吃奶力氣,我迅速從被窩裡爬起,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事像。
「怎麼啦?!剛放暑假就睡的不知天下,哥,這樣有點誇張喔!」像母親似的叮嚀語氣,溫含蓄地微笑著。
「這裡是?」我看向房間各處角落,古色古香的檜木家具、充滿歲月痕跡的老舊書桌、以及我正睡著的竹蓆──
「不就是哥的房間嗎?發燒了嗎?」溫緊張地用手碰觸著我的額頭,霎時讓我想到那夢境裡溫不知廉恥、貪婪著我的景色──讓血液流向不該流向的地方,糟糕!
「我沒事!!!」趕緊推開溫,我飛奔出房間,趕緊讓慾火消停。
最後,耳裡依稀聽到:「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喔!哥!」

大步踏出屋外,外頭的景色一切如舊,沒有瘟疫、沒有詛咒,熙熙往往的人們招呼聲此起彼落,街道上好不熱鬧,雖然身上冷汗依舊,我還是踩著自行車出門,為了再次確認"那個夢"的真實性。

路上遇到的人們、朋友,都和藹可親的向我打著招呼,沒有生疏、沒有異變,但卻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怪異,我繼續奔騰在大街上,向著村子的最邊緣奔去,一切不適感開始蜂擁而來──
路人的臉開始出現腐爛、臉頰肉半吊在臉上、眼珠被腐蟲啃噬一半、另一半是被蛆蟲佔據著的眼窩。
反胃、噁心,沒有東西的胃只能嘔出酸蝕食道的胃液。
不敢睜開眼,奮力踩著踏板,想逃出這另類的惡夢中。
一下、十下、百下、千下...瘋狂踩著腳踏板,究竟時間過了多久呢?
一睜開眼,還是在邊緣線空轉著。
恐懼、害怕,更加拼命著踩踏著。

「呵-呵呵──哈!哈!哈!」詭譎的笑聲籠罩著我認知的世界,那是溫的笑聲,那是我難以忘記的妹妹的笑聲。

思緒中斷了。
不能思考。
我...
再次昏過去。

「吶!哥,是不是美好的夢呀?!」
又回到了被囚禁的小屋,被綁住的雙手沒有血流的支持,已經完全麻木,或許需要截肢了吧?!
這種痛覺、這種觸感、這種感覺,所有的一切告訴我──這絕非夢境,而是不願接受的事實!
「好了!成為我的東西吧!哥」
溫再次狠狠吻上我,在背後拿起手術刀,輕輕劃破我的頸動脈。
...「永別了!哥,我曾經──最愛的人」

* * *

這一切才不是我想要的!
作為哥哥的妹妹,我必須保護好哥才行。
尤其是聽到父母親要讓哥成為奉獻的祭品,這股悸動完全湧上我的腦海中。
沒錯,所以我才──與惡魔交易,以全村為代價,我也要保護你,哥,我最愛的人。

只不過,自從我犧牲之後,卻是無止盡的後悔,為什麼呢?
或許我已經無法回答。
家人、朋友、親戚、認識的村人,全部都死了。
我最愛的哥哥,在外頭努力讀著書,也許把這裡的事全部忘記了吧?!
洋溢著的腐臭味、被蟲子逐漸啃去的屍體、滿村遍地的白骨,我所擁有的世界就是如此。
好痛苦、好孤單,所以,請讓我死去吧!讓我早點解脫吧!
三年的歲月裡,我不停祈禱著,但,上帝並沒有理會我,犯下的罪行太深了吧?!我自嘲著,而耳邊依稀傳來那惡魔的嘲笑:「不會讓你死了,永恆地痛苦,讓我滿足更大的愉悅吧!」

* * *
百年後

「母親,這裡發生過什麼事嗎?」一名年幼的孩子詢問著。
「有的,是件非常令人神傷的憾事」容貌年輕的妙齡女子回答著。
「唉!能說給我聽嗎?」孩子繼續好奇的問著。
「好吧!這裡原本是一個繁盛的村落,而我是裏頭的孩子喔!還有我的哥哥,他可是很溫柔的人喔!總是在媽媽難過、受傷的時候說著:『溫,不可以再哭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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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歷經了兩個星期才完成XD
主要是因為去電腦展,和陪孩子所以比較沒空
說實在話,個人覺得品質有點下降,會再繼續努力!!

1 意見:

飄葉 提到...

前篇---
最近的三題有糟糕化的趨勢啊。很有趣的開頭,不知道是否會推導出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END
後篇---
酸辣粉放錯作料了啊~~有種前後味道不統一的味道。BADEND失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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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剛考完學測的高三生
人生走入新一階段
有太多的事想要做
但太少的時光可用
如今盡情燃燒自己的熱情
為了給高三的最後留下無法抹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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