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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過往的幽靈--輕之國度。文學少女版。三題點心。第一百期

終於,終於三題點心活動來到一百期,
雖然我是很後面才參加的,但懷著文學寫作的心也是十分火熱的~~
這期的題目是:窗簾、漫畫、冰淇淋~

而為了紀念這一百期,這次特地嘗試不同的風格,篇幅也加長了~
請細細品嘗,這次的文學佳餚-- 糾結過往的幽靈




窩在盛夏的公寓裡,滾滾而來的暑氣持續剝削著活力,堂就像死屍般靜靜地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呻吟著「好熱……還有……好無聊」

透過窗外,堂望著隔壁興建到一半的大樓。

要說為什麼興建到一半呢?
建商原本規劃要蓋個一百層樓高的大廈,不論是作為辦公、住家、甚至是商店都通用的泛型建築,其代價是四周的土地被強迫徵收,再遠一些的小屋、公寓被其巨大的身姿所籠罩不得見日,還有更多的環境汙染。
以此為由,原本的居民不停地抗爭──示威、遊行、暴力衝突……不計其數。
不過,在這世風下政商勾結早就不是新聞,理所當然地,人們被驅趕、逮捕、打傷、強迫驅逐,有了政府的強力後援、強行行使的公權力,大多數的人失落地離開了,然而留下來的,是更令人畏懼的存在──
他們自工地一躍而下,一個個用自己的性命抗爭著。
無論建商、政府如何預防,自殺的人數依舊攀升著,轉瞬間已經有三十幾人,不,並不只如此,在一切背後的輿論壓力也跟著大幅暴增,最後,市長下台、建商入獄、工程停擺。
事情結束了嗎?
不,一切正要開始。

這是一則關於生活在無趣社會裡的故事。

窗外的暑氣依舊旺盛,讓空氣些微模糊、光影晃著、晃著。
一名渴望飛翔的女子自那棟大樓躍下,不過,神並未賜予她雙翼,隨著重力的牽引,身體只是回到大地的懷抱,「碰!」重重的摔聲傳進了堂的耳蝸。

「又來一個呀!看來今天也熱鬧了」堂無奈的嘲諷著,畢竟已經是看慣了的風景,自從百樓大廈停工之後,死者不減反增,兩個月來已經多死了三十個人,就分析數據而言,平均兩天死一個,這麼高的自殺人數連警方都感到噁心、訝異、甚至是恐懼。

「不過,到底那群人是怎麼想的呢?」堂依舊詢問著。
「喂!調查是你的工作吧!」身著陸軍軍服的男子──克,擺出一副『真是的』表情。
「可是人死都死了,根本沒留下訊息,這樣的謎團就算是我這個天才偵探也是無解的啦!」擺著手,堂碎碎念著『無理-無理-』
「不是有個救下來的嗎?那個留著俏麗短髮的國小女孩?」
「那小鬼?我問她話她也不說,只是一直念著──天使、飛翔、墜落,這三個詞,根據腦部專家的診斷,那腦大概是廢了,從五十樓高跳下除了些微骨折外完全沒事也太神蹟了!」
「那怎麼辦!快給我想辦法,否則上面追問下來就會很麻煩的,尤其是那群光說不練、成天嘴砲的政客」
「是──是-我會好好處理,不然的話,你們也會找我算帳吧?!」
被揭開軍方的圖謀,克呆住一下,隨即回復成撲克臉,「你知道就好」
克大力帶上門,離開堂的公寓。
「啐──軍方那些只能看見表面的蠢蛋,總是給我搞出這種名堂,也差不多要用裏世界的方式來速戰速決了」剎那間,房裡的溫度直線下降,殺氣如檀香繚繞在屋內,連暑氣都抵不住壓迫向外退散而出,一切的起因就在堂的雙手緊緊握住的古刃──間定。

* * *

一踏進百樓大廈,越發越濃的怨氣撲面而來,裏頭的電燈早已損毀、閃爍著,水龍頭緩緩滴著,簡直就像
「廢墟一樣呢!難怪那群傢伙會附身在這裡」
堂右手持著手電筒,左手輕輕握住間定,對著那群向他襲來的惡鬼劃上一刀又一刀
「不過,這樣就不會無聊了~嘻──嘻-可以光明正大的砍人真是愉...」
突然間,一陣陣哀嚎聲回響在廢墟之中,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要來打擾我?!」
淒厲的哭喊強力撞在堂的胸膛,冷不防地幾隻腐朽的手抓上堂的衣服
「我要殺了你、打擾我的人都得死!」
「真是的,還真像漫畫裡說的O園默示錄,只不過是一大堆死人也想來阻攔我?!」
只見到圍繞在身上的手開始變形,原本素色毫無血流的手臂浮起青筋,猛烈膨脹起來越發越緊緊地抓住堂的身軀,更想將堂狠狠擠扁、撕裂。
「回答我──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堂揮著間定把所有意圖碰觸他身體的惡意物質割裂就像窗簾般的面被大剪刀一痕一痕劃過、切成一絲一絲的線。
「阿──」如女人慘叫般哭號著,環繞在周圍的惡意淺退,僅僅留下一道通道,其下之意過於明顯
「是讓我過去的意思嗎?有趣-」
堂大步跨出,向著毫無光明的通道前進。

* * *

「樓頂?」堂在"她"的指引下來到了因中止施工的樓頂,滿地是遺留下來的鐵釘、鋼材、還有許多沒來的及搬走的器械,不過在這之中還有更令人感到突兀的物件──
「血跡、人骨?而且上頭還有斷裂的痕跡?這...」
堂一邊緊戒著"她"的動靜,一邊慢慢地向著血跡蔓延的區域前進。
工地的木板嘰嘰喳喳響著、高空中的風越颳越大奏起的風聲繚繞,而她就飄浮在那女兒牆外的高空中,披著一襲白衣大袍、長髮柔順飄逸微微遮住眼眸、細長潔白無瑕的身軀如玉般些許透出光來,"她"笑著,那是如銀鈴般優雅的笑聲、那是如淒美彎月令人著迷的笑容,但,隨即吐出的言語卻是──
「恨、痛苦、難受,人總是如此,每個人都一樣,不斷的、不斷的來打擾我,為什麼?嫌我還不夠悽慘嗎?」
堂聽著"她"的話,放下了間定,以真直的目光直視著
「能讓我聽聽嗎?你的故事,還有究竟為何要讓那些人從這高樓墜落?」
聽完堂的話,"她"那銀鈴般的笑聲突然中斷,換上一副能讓一切生物感到毛骨悚然的高音、足足讓堂的寒毛直豎、氣孔緊閉的寒冷──
「你能夠承受嗎?我那累積數十年光陰的痛苦還有無可宣洩的怨恨,你能嗎?」
從"她"眼裡透出的
是空洞的眼神
是難受的眼神
是怨念的眼神
是受到無數虐待的眼神
是經歷無盡絕望的眼神
是所有人類都不該有的眼神
是能讓一切望見的生物感到死亡的眼神
那是只有歷經無止盡折磨後才能孕育出的眼神
那是只有面臨過永無解脫的地獄才能成就而出的眼神
那是只有接受過永無抹滅刻骨銘心的記憶才能雕刻而出的眼神

那裏頭,什麼都沒有,只留下一切世間的惡、天地萬物的負面產物

「恐懼嗎?害怕嗎?你也不過是嘴上功夫厲害罷了?!
所有來這裡的人們都一樣,
都是脆弱無比的存在
都是心懷罪惡的存在
都是無法獲得救贖的存在
也是和我一模一樣的存在
只不過少了更多的絕望,
呵-
呵呵──
哈──哈──哈──哈──」

"她"向堂伸出雙手,從那手上延伸而出的線勾搭上堂的身體,一圈、一圈、再一圈,不停地纏繞在上頭,轉眼間堂已被絲線纏滿成一個蟲繭般的構造。
「來吧!來體驗下我所懷有的絕望吧!然後──就去死吧!」"她"嘶吼著並同時把難以數盡的惡意從絲線一股一股地傳入堂的精神中。

* * *

「這裡是?」堂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片鄉村的風景,沒有柏油路的地上飄散著泥土的清香,清脆委婉的鳥叫、熱鬧無比的蟬鳴,四周都是老式的建築。
「八十年前,這裡是那麼的幽靜清明,那麼的和藹可親,那麼的令人嚮往」
抬頭一看,"她"就漂浮在堂的身旁,為堂說明著現在所見到的景象
「這是關於我的記憶,所有意圖打擾我的人都會到達這裡,他們看著我的過去...
只不過──到現在為止的人都才看到一半精神就已經忍受不住,然後就跳下去了
還都真是群脆弱的心靈呀,人類!」
說罷,就像是石像般不再開口,而同時剝奪了堂說話的能力。

她一邊說著,而眼前的景色也隨之變換著──
「接著,由於本地產有工業所需的礦石原料,大規模的開發廠商開始進駐,
環境破壞、空氣汙染、溪流、河川、地下水都被重金屬毒化、森林、綠地、動物都被汙染所毒殺,就這樣過了十年...
終於,神明發火了,一陣無法被治療的瘟疫在這地區蔓延開來,
那是所有人的噩夢,也同時不停消耗著人們的精神,
只要染上,第一天只是兩眼失明,第二天全身器官會開始衰敗,第三天七孔流血而亡,肉體很快地就腐爛掉,更引來更大的瘟疫。
不停循環,死亡就擺在每個村民面前
理所當然地恐懼,不是對瘟疫的恐懼,而是對神罰的畏懼,
對所有人而言,他們並不怨恨瘟疫,不怨恨神明,取而代之的是想讓神明息怒,
阿-那個就是我。」
話鋒一停,堂就見到眼前有個女孩子,身穿當地高中的制服,在鄉野間僅存不多的田埂路上跑跑跳跳,臉上寫滿燦爛、愉悅,
那是一個天真無比的純真女孩,耀眼、實在耀眼地讓人難以直視,
黑髮長曳腰間、在風中飄逸著;隨著動作,身上的制服跟著微微掀起;皎潔白雪般的肌膚在陽光的映射下越發越誘人,洋溢著青春年華,那是每個人都該擁有過的歲月。
「是吧?連你都這麼想呢!」
"她"繼續開口,滿臉笑意,但眼神依舊令人膽寒,
「然後,我就死了──」
"她"用滿載著怨念的語調說著──這一切悲劇的開端。

「人們開始瘋狂地尋求祈願,為神獻上牲品、作物、金錢、寶石,所有有價值的物品
好笑吧?
居然連那些廠商和政府都深深被瘟疫所嚇住了,不過這些只由人們會需要的凡俗物質,神怎麼可能會幫我們停下瘟疫,
不-
不對──
說不定這世上根本沒有神,那只不過是人們懦弱的表現罷了!
不過,果然影響力最大就是恐懼呢!
那些人的行為越來越殘忍、令人髮指──
送上小孩,怎麼送呢?
當然是放到祭壇上用銳器切開胸膛把心臟拿出來供神呀!
瘟疫停止了嗎?
根本沒有,十三個孩子的靈魂白白地浪費掉,
於是人們想到了下一個祭品──聖處女,
身處花樣年華的少女,
就讀著高中的處女女性,
對,沒錯,那個人就是我,
而那天,就是我出生的日子,諷刺吧?
正當我和家人慶祝生日的時候,村人們闖進了家裡,硬生生地把我從家人面前帶走,父母親很努力抵抗著,想護著我,別讓我被帶走,然後──
從父親頸動脈噴灑而出的血液灑了我全身都是,
咚──的一聲,父親和藹的頭顱被甩到我的跟前,
母親銳利的尖叫、發狂式的向那些村民撲去,但,又是一刀,
三角形的刀尖穿過母親的胸膛,自身軀湧出的血慢慢地染紅我織給她毛衣,
最後看見的是母親回頭望向我,用唇語說著──快逃!
咚──又一聲,母親逐漸冰冷的身軀倒在餐桌上,順手把還在慶祝的蛋糕打爛了,

我所擁有的幸福家庭
我所擁有的日常
我所擁有的一切都被剝奪了呀!

你說呀!我能不恨嗎?
你說呀!我能不感到憤怒嗎?」
"她"哭倒在堂的面前,不斷顫抖著,或許連"她"自身都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吧?
"她"就像跌倒的小女孩,哇哇大哭著、哭得令人神傷、哭得讓人感到悲慟。

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轉,來到了附近的神社。
原本正氣極盛的神社,現今卻籠罩著無比的惡念,村民在神社中央設了個大火篝,燃燒著那些抓來的祭品們,
濃濃的屍臭味、四周飄散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或許這裡的人們都瘋了吧?在被瘟疫不停逼迫的心理狀態下,大概都已經超過這群凡人能負荷的地步。
火焰時大時小閃爍著,慢慢用小火吞噬著祭品
在火篝裏頭的人,眼睛已被死氣佔滿,緩緩地燒著,人肉烤熟了的香味、焦掉了的臭味圍繞在這神社的周圍,越發越讓人想吐。
而見證這場景的除了堂以外還有"她"和過去的"她"。

過去的"她"被綁在神社正中的大圓柱上,雙手向後被綁著吊在那上頭,眼神空洞地望著這如同地獄般的風采,身上依舊沾滿了父親的血液。

「要好好看著喔!難得你是第一個看到這裡都還沒崩潰的人類呀!」
"她"好像發瘋一般,不停狂笑著,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過去那樣,更令人感到可悲。
堂絲毫沒有偏開頭,眼睛直直地看向過去的"她"。

「祭司,這女人要怎麼處理呀?」
「要怎麼做才能讓神明息怒呢?」
「快點救救我家孩子呀!」...
周圍的村民們發狂的吼著,他們的眼睛充滿血絲、眼神充滿殺戮,他們不再是人、永永遠遠地失去做人的資格。

「男人都給我過來」祭司開口呼喊著,「用刀一點一點地將她身上的部位切下來送進火篝裡獻給我們的神呀!祈求神讓瘟疫退去!」

堂看到這裡已經是按耐不住了,憤怒地大聲喊著
「給我住手呀!快住手呀!她還是個花樣年華的女生,她還有很多事情還沒體驗過呀!」
不過,沒有任何人搭理,更是沒有任何人聽見他的呼喊,這只是"她"的回憶,但,堂卻渴望救她,渴望讓她不要受到這種酷刑。
事與願違,堂眼睜睜看著過去的"她"被利刃一刀一刀劃過、一步一步支解、然後一點一點地被拋入火篝中、燃燒殆盡,沒辦法切開的骨頭被周圍出沒的野狗啃噬著。
伴隨著的是"她"那刻骨銘心的哀號、深達靈魂的慘叫。

堂倒在地上,想從已經吐不出東西的胃裡再多嘔吐些物體,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這雖然不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活地獄,但卻是最讓他忍受不住的活地獄。
"她"飄在堂的身旁,直直地看著
「受不了了嗎?這就是糾纏了我數十年的痛苦呀!
不過,還沒結束喔!我的故事才不會到這裡就完了呢!」

景色再度轉變,堂正平靜著自己的心情,來到他眼前的是第二天早上的神社,
地上除了昨天沒被處理完畢的人骨,還有些腐肉外,昨晚所有參與獻祭"她"的村民們全都慘死,
有的人被刀械從腦袋上頭剖開
有的人被開腸剖肚
有的人在樹上上吊
有的人被砍掉頭顱
有的人.....
那是第二場的地獄,慘況不比昨天。
「人是你殺的嗎?」堂問著,並同時繼續勘查現場。
「沒有喔~我只是讓他們看到一些幻覺,讓他們自己互相殘殺罷了」
「這種事做得到嗎?」
「當然了,在兼併了所有無辜被濫殺的怨念,我的靈魂成功作為怨靈存活下來,
也是為了向那群兇手復仇的目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在我那個時代現身?理應你已經完成復仇了呀!」
「是把所有的兇手殺了沒錯,不過身上的恨意還是無法消除,
你覺得在受過那種煎熬後會很輕易地忘記嗎?
絕對不會!
所以在殺人之後,我開始轉向殺戮
是的,
單純的殺戮
沒有目的的殺戮
只是為了發洩心裡不平衡的殺戮
於是,我被鎮封在那個神社之中,為了不讓無辜的村民被殺害,一名法力高強的法師幫了我
事情完結了嗎?
不,沒有,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 * *

又換了一個場景,這次是興建百樓大廈的現場
「其實百樓大廈的原地就是──」
「妳被殺的神社對吧?!」堂突然間想通了事情的始末,
「所以妳被喚醒了,繼續將殺戮發洩在人們身──」
話還沒說完,"她"的雙手已經勒上堂的頸部,狠狠地抓住,
「才不是!我可不會再犯下那種無差別殺戮的罪刑」
「那至今發生的跳樓事件又是怎麼回事?」
「想知道的話就繼續看下去吧!」
"她"像是鬧彆扭般扭過頭去不理睬堂。

接著,就像堂所了解的一樣,廠商與居民抗爭著──

然後差異就出現了,
那名在樓頂被堂發現的屍體本人就在面前被殺。

「我們絕對會抗爭到底,絕對不會讓這無德的建商踐踏我們的土地」
一名女子成功闖入建造到五十樓的工地,在上頭大肆宣嚷著,只見周遭的工人趕緊過來抓住她,免得風波繼續擴大,不過那名女子奮力掙扎著,還拿起身邊的鐵釘狠狠地紮上工頭。
「啊──」被刺中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那工頭就像被激怒到逆鱗一般,眼神述說著殺戮,「給我把這女人宰了!」,隨手拿起鋸子就往那女人身上砍去。
四周的工人看到那女人的小腿被切開來,也拿起自己身邊的工具狠狠地向她打去,好像每個人都殺紅了眼般,即使那女人已經沒有呼吸心跳,但依舊不斷毆打著。

「「就是這個把妳(我)喚醒殺戮之意的吧(喔)」」兩個人同時說出眼前發生的第三場活地獄的結論。

「所以──我讓這群工人都跳樓去了,當然這種高度跳下去一定直達地府,死的還真是悽慘」
"她"微笑著,說的好像十分輕鬆,就像在飯後談天一樣。
「尤其是看到那像是摔落在地上的草莓冰淇淋般,
頭骨碎裂、腦漿和腦部組織啪啦啪啦的攪在一塊,
像是墜落到地上才綻放的鮮紅花瓣,難道不漂亮嗎?」

堂終於明白了,不過在這同時,也無法對"她"下的了手。
「怎麼可能退治妳呢?明明──明明是經歷了這讓人咬牙切齒的煉獄,究竟要我怎麼有辦法下手呀!」
堂對著天空嘶吼著、哭喊著,為了"她"那悲慘的遭遇。

* * *

回到了頂樓工地,堂的面前回復成那堆白骨和血跡斑斑的景色。
堂無力地望著"她",心中滿是同情與悲憫,無法再拼湊出話語,只是
「我──」
「不用說了,如果是你的話是可以殺掉我的吧?」
"她"彷彿了解了堂的心情,微笑地說著。
「畢竟那把是古刃呢!對付我們這種野鬼是很擅長的吧!」
「我──」
「殺了我!」
「我──做不到呀!」
「殺了我!!」
「我──真的做不到呀!!」
「快點──快點讓我解脫吧!
我已經──
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堂像是在否定"她"的要求般不停搖著頭。
"她"往堂飛了過去,輕輕地將手放在堂的臉頰,
「謝謝你──」
把堂的臉撥往"她"的方向,
「還願意為我哭泣、為我難過、為我不捨、為了我──」
「所以,即使是我最後的任性也好」
「殺了我──」
最後的言葉成了破壞堂思緒的最後一根稻草,
堂拾起間定,向著"她"刺去,
這一次,"她"沒有尖叫、沒有感到痛苦、僅是得到漫漫一生中最大的滿足。
最後,"她"在堂耳邊耳語著──「謝謝──然後再見了!」

"她"消逝了、化成光子消逝在這最美的藍天之中。

* * *

三天後
「真不快是堂,果然很快就解決了我們無法處理的案件呢!」軍方的走狗──克,再一次來到堂的公寓裡接受著堂的報告。
「好了,既然解決了,你就快點走吧──克,我可不想再和軍方有任何交集」
堂把厭惡的情感真直地擺在臉上,任何明理的人都會自動離開,只可惜克好像不是一般人。
「哎呀呀──別這樣說!軍方可是很期待你的加入的喔!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克像是推銷產品的主持人一樣用那樣的腔調對著堂引誘著。
「謝絕──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真不好意思,沒空陪軍方玩什麼鬼遊戲!」
堂淡定的回絕了,並強硬地把克請出門。
「一切都結束了,但,為什麼?我卻忘不了"她"?」
堂苦笑著搖著頭,望向那"她"曾經飛翔著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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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次有感先前的篇幅不太長,讓劇情顯得有點流水帳,
於是今期試了長一點的篇幅,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呢??
這次的風格也是稍微改變一下,換個口味試試,
當然投入的精力、時間也成正比呢!(燦笑)

18 意見:

林炳騰 提到...

文學少女好懷念

劍羽 提到...

這篇棒!!!
我好感動(拭淚

曾皓楷 提到...

我喜歡這個,因為有足夠的黑暗。

是說,你很喜歡用一個字取名
我最近也想(再)寫小說了
然後發覺命名真的很難
我都想直接用ABC還帥一點...

我這兩天在看春上村樹的螢火蟲
想跟你說,像你累積了這麼大量的資產之後
也可以試著玩平行結構:
這篇的主角是abc,下一篇是bcd
或是敘述角度,人稱,口吻,情境再改良伸縮
我也想試試,應該很好玩!

劍羽 提到...

皓楷你寫好我也要看>< 我都是覺得故事劇情的發展很麻煩 不然我也想玩玩看><

hydai (PIatan) 提到...

@林炳騰
何須懷念呢??拾起書本好好重讀一遍,
文學少女是很奇特的一套書,
每次讀出來的內涵又是一個世界。

曾皓楷 提到...

不然還有一種更好玩的,我們可以來故事接力~

劍羽 提到...

感覺蠻好玩的欸

hydai (PIatan) 提到...

‎@劍羽
很開心你能喜歡,
這篇是一改空之幻想的輕鬆風格,轉換成較黑暗的風格,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或許我也有稍稍的成長了吧(笑

hydai (PIatan) 提到...

@曾皓楷
大家都喜歡黑暗系的嗎??
是的,最近的文章主角都是一個字的名字,或許大家能想想看,每個人的命名我都有對其賦予意義的
敘述角度的做法我也很想玩~
不過苦於目前連載的空之幻想量不夠大...現在開始玩還不夠成本XD

歡迎回來寫小說的世界,我會很期待著,你的小說

是說故事接力很有趣,我想我們真的可以來玩玩!

劍羽 提到...

頭骨碎裂、腦漿和腦部組織啪啦啪啦的攪在一塊,
像是墜落到地上才綻放的鮮紅花瓣,難道不漂亮嗎? 很美^^


她最後變成魙了

hydai (PIatan) 提到...

魙嗎?
《聊齋誌異·章阿端》曾提及,
「人死為鬼,鬼死為魙。鬼之畏魙,猶人之畏鬼也。」
但真的所有的鬼都會死而成魙嗎?
我想並不是如此的,
或許她已經成為天使了,
"堂"是取自於"天堂"的意涵,
而"間定"則是一把穿越數千年的古刃,
能強迫性讓鬼升天,
還懷有殘念的鬼會墮入地獄等待下次的輪迴,
已經得到滿足的鬼會升上天堂等待下次再降的機運,
而魙則是彌留的鬼被濫殺後而成的產物罷了

劍羽 提到...

竟然是這樣阿(筆記

hydai (PIatan) 提到...

突然發現,原來讀聊齋也是可以長知識的XDD

吳映諦 提到...

不錯看!

hydai (PIatan) 提到...

@曾皓楷
因為恰好3號就要出去旅遊,
而新一期的徵文活動是2-8號,
所以剛好就把你說的視角切換拿來用了,真是好用的建議XD。
說到這,我們找個時間來寫故事接力吧!
我想,說不定會是很強大的故事結構呢~~

飄葉-班竹大人 提到...

仰瞻風景的即視感呢,總覺得主角有點軟弱~不夠堅定~洗白的方式有點臉譜化~

MOONELVES-精靈姐姐 提到...

好黑,明明是100期的高興日子,為什麼一個比一個黑呢,雖然寫的不錯就是了

ivanjong 提到...

呃……
其實凌遲是很需要技術的工作,要保證對方在不死的情況下被剮上那麼多刀是一種需要職稱的工種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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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剛考完學測的高三生
人生走入新一階段
有太多的事想要做
但太少的時光可用
如今盡情燃燒自己的熱情
為了給高三的最後留下無法抹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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